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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和村——我的鄉(xiāng)愁
2024-01-27 19:30:00 來源:涇陽縣文學藝術界聯(lián)合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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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和村——我的鄉(xiāng)愁

韋良鴻


我的家鄉(xiāng)太和村地處涇陽縣的西北塬上。因為之前是個荒草灘,當?shù)厝艘步袨├锎濉H迦硕际乔宄┠晗群髲纳綎|省淄博市周邊逃難來的難民。當年淄博附近連年旱災,民不聊生,村民們只能四處逃荒,太和村村民只是逃荒人群中的一小部分。大家推著“地轱轆”車、挑著擔子一路乞討來到?jīng)荜柕奈鞅避希诋數(shù)厝瞬辉父N的荒草灘上定居下來。因為沒錢蓋房,就挖出地坑窯居住。地坑窯在村里是最常見的“建筑物”。“太和”村村名的來歷可能是,在經(jīng)歷了貧困饑餓和顛沛流離之后,祖先們憧憬安定富足的生活,便取了紫禁城中最為高大的“太和殿”的名稱作為村名,以寄托對子孫后代的美好期望。

村子里以“韋”姓和“魏”姓居多。“韋”姓在山東老家也是大戶,逃難走的時候同族的長輩還讓各路人馬都帶上了輩份排序:“賢孝忠良節(jié),福祿壽禎祥,恭寬信敏惠,繁衍世澤長”。每個字都蘊含著道德和文化的內(nèi)涵。一共二十輩,大約能排四百年。祖先們希望若干年后子孫后代還能相親相認?!拔骸毙盏奈何髟獊泶謇镒钤纾撬l(fā)現(xiàn)了太和村這塊“風水寶地”,數(shù)次來往陜西山東,也算是鄉(xiāng)親們逃難路上的領路人。他也曾在民國十八年(1929)年饉時組織村民到淳化去運糧販糧,讓大家順利度過了饑荒,因而在村民中很有些威信。他在老家讀過書,對“耕讀傳家”的傳統(tǒng)文化有著深刻的理解,對興辦學校很是熱衷。在他的倡議和主持下,周圍七八個村子聯(lián)合起來,在我們村子的中間建起了一所學校。

學校建于三十年代初期,是每個家庭出錢、出物、出力修建的。雖然我們村的村民都是車推肩挑過來的,生產(chǎn)和生活資料非常匱乏,但在建學校時卻毫不吝嗇,帶頭出錢出力,這充分顯示了老一輩人不甘貧窮、改變命運、育人為本的深謀遠慮。學校是方圓最高大最堅固的建筑,青磚瓦房,高大的紅漆大門,門口有兩個大石獅子,剛進門兩邊是兩排廂房,往里走是一座十多米見方的大教室,教室里面有四個粗壯的柱子,檁條和椽子都非常筆直結(jié)實,椽子上邊鋪的是望磚,顯得寬敞大氣、堅固耐用,和村民們住的地坑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。學校院子里栽滿了柏樹,四季常青。這所學校承載了學子們成人成才的夢想,也盛滿了我們兒時的樂趣和笑聲。學校在五十年代初期還是“太和鄉(xiāng)”所在地。當時的行政體制是縣—區(qū)—鄉(xiāng)—村,太和鄉(xiāng)管理了秦宋、雙槐、范李范圍以內(nèi)的所有村子,人民公社以后才撤銷。

我們村的第一個特點是怕水。因為村子地勢低洼,夏天如果下暴雨,周圍的雨水就會聚集到這里來。之前這里就是洪水的水路。也正是因為如此,當?shù)厝藢幵缸≡谏狡隆吓?,也不愿居住在這平灘上來。民國時期我們村曾經(jīng)發(fā)過好幾次大水,村里有五六家窯洞被洪水浸泡坍塌,三四個人被淹死。我親眼見到的一次洪水發(fā)生在1968年。那是7月份的一個晚上,一場暴雨過后,從東北方向傳來了巨大的轟鳴聲,有經(jīng)驗的村民說是洪水下來了。隊長立即組織年輕人去開挖洪水通往洪溝的水渠。好多人家立即把糧食和重要物品從窯洞往地面上轉(zhuǎn)移。因為時間倉促,糧食也拋灑了不少。天亮后站在村子向北望去,呀!白茫茫一片汪洋。再看腳下,洪水已經(jīng)在窯背上打轉(zhuǎn)轉(zhuǎn),眼看著就要灌進窯坑中去了。有驚無險!因為村里人及時挖開了洪水的去路,洪水一路向西流向了洪溝,再從木梳彎流向涇惠渠,直到天快黑時才流完。洪水成了太和村人揮之不去的噩夢。七十年代中期,大隊統(tǒng)一在地勢較高的“塬上”規(guī)劃了“居民點”,之后村民們逐漸都搬到了“居民點”居住,再也不怕洪水的肆虐了。

我們村的第二個特點是缺水。既怕水,又缺水,就是這么矛盾。我們居住在盆地的中心卻沒有地下水,實在讓人想不通。最初村民們打了許多井,打到十幾丈二十丈深,還不見水的影子,只好死了打井的心思。到白王村去挑水,挑一擔水需要一個多小時,還要看人家的臉色。只好打窖存水,最早是收集雨水,后來是儲存黑松林水庫放下來的渠水。水窖的存儲能力有限,1975年以后在人口數(shù)量不斷增長的情況下就不時地出現(xiàn)水荒。1985年以后由于渠水嚴重污染無法飲用,村民被迫每家自備汽油桶到白王去拉水。八十年代后期,村上打了深井(200米),修了簡易的水塔,但群眾吃水還得用架子車去拉,直到九十年代安裝了“篩珠洞”送過來的自來水,吃水難才得到徹底解決。生產(chǎn)隊時,在我們村的西頭和東頭各有一個大水池,村民們稱為“澇池”,可以收集打麥場流下來的雨水,也可以儲存渠水,澇池底下用紅膠泥做了特殊處理,既能防止?jié)B漏,又不至于使水體發(fā)臭,而且還有自動凈化的功能。放一次水能用兩三個月。“澇池”在當時的情況下發(fā)揮了大作用:一是全村人都在這里洗衣服;二是卸套后的耕牛在這里飲水;三是夏天男人們在澇池洗澡游泳;四是村民澆菜、和泥(搞建筑)都在這里挑水。從九十年代后期開始,大家都用上“篩珠洞”的礦泉水,水質(zhì)好,水量足,好多人還安裝了“太陽能”,幾代人“暢快”用水的夢想終于變成了現(xiàn)實。

當年的太和村人幾千里沿路乞討而來,嘗盡了人世間的酸辣苦澀,但是從來沒被苦難嚇倒。他們樂觀豁達、堅毅自信,他們創(chuàng)造了生活、也享受著生活。村里的婦女都學會了一樣手藝,就是攤煎餅。這種煎餅不是在鍋里攤的,食材也不是麥子面,而是用鏊子(中間高四周低的特制鍋)攤的,食材是純玉米面。在那個困難的年代,小麥很稀缺,玉米在口糧中間占到了一大半,經(jīng)常是早晨玉米粥,下午湯“魚魚”。但玉米面的口感不好,于是人們就想著法子“粗糧細作”,而鏊子攤的玉米面煎餅就大大改善了玉米面的口感。要是在制作工藝上再講究一點(把玉米糝泡軟用石磨子磨成糊再發(fā)酵),口感就更勁道。如果把當天攤的煎餅放到第二天,再放到鍋里烙一下,吃起來和白面鍋盔一個味。我們村的兩個技術能手還曾經(jīng)到白王的機關灶房進行過展示,受到了大家的熱烈歡迎。攤煎餅是個技術活兒。用鐵勺舀一勺面糊倒在鏊子中間,再用木質(zhì)耙子轉(zhuǎn)著圈把面糊均勻地攤開,技術越高就攤得越薄,口感也就越好。要點是:第一,做到受熱均勻。鏊子離地面只有不到十厘米,一般都用麥秸燒火,添柴時要在鏊子底下完全鋪開。第二,面糊攤開時既要盡可能地攤薄,又不能出現(xiàn)漏洞。如果攤得厚或者打補丁,都會影響口感。第三,揭煎餅時用力要均勻,既要把煎餅揭下來,又不能把餅扯爛。從山東過來的婦女都會攤,本地嫁過來的媳婦就一茬接一茬地學習。一到冬天,家家戶戶都支起了鏊子,煎餅的香味就彌漫了整個村子。

男人們的一項絕活就是蓋草房。提起蓋房子,人們首先想到的建筑材料就是磚和瓦,但我們村子的人不用一磚一瓦也能蓋房,就是蓋草房。草房的墻是用泥土夯成的,木料的使用量不到瓦房的五分之一,房頂上的覆蓋物是麥草。草房的椽是橫擺在山墻上的,在椽的上面豎著用高粱稈或玉米稈織成籬笆,在籬笆上抹上泥,再把麥草固定在泥巴上。蓋草房的核心技術就是上麥草,上草的時候用木板搭在兩根椽之間,人蹲在木板上作業(yè),一層麥草一層泥,用泥把所有的麥草都固定起來。上草要做到順溜整齊、均勻扎實,沒空隙、沒亂草。還有的人家專門在山里割了一種叫“雞更更”的野草回來蓋房子,效果比麥草更好。草房的坡比瓦房要大,有利于雨水快速流下。麥草雖然不值錢,但是雨淋不透、太陽曬不透,防水隔熱效果非常好,是真正的冬暖夏涼。我們村生產(chǎn)隊時的飼養(yǎng)室和庫房都是草房,有二十多間,還有幾戶 家境“殷實”的人家也蓋了草房,草房的造價不到瓦房的十分之一, 是真正的經(jīng)濟實惠,但在那個年代還是奢侈品呢!

圖片

▲焦四民/畫

太和村的耕地面積有限,加之大部分都是些壚土地,產(chǎn)的糧食不夠吃。壚土地土質(zhì)堅硬,容易板結(jié),保墑保肥效果差,糧食產(chǎn)量比同等的黃土地要低出百分之二十。為了填飽肚子,我們的祖先想出一個好辦法,大家徒步三四十里山路,來到北仲山里的“刺咀”,在大山深處安營扎寨,開出大片的荒地,種下土豆和谷子。雖說是山坡地,但山里夏天氣溫低,土地涼,水分消耗少,適合土豆和谷子的生長。到了秋季,男女老少背著口袋,滿載而歸。在那廣種薄收的年代,“靠山吃山”算是解決了一個大問題。在農(nóng)閑時節(jié),男人們還從山里割回“條子”,有榆木的,有桃木的,能編出籠、筐、背 簍等生產(chǎn)用具,多余的還能拿到集市上換些零花錢。

太和村村民繼承了山東文化的優(yōu)良傳統(tǒng),他們吃苦耐勞、坦誠 正直、豪爽豁達、不怕困難,也融合了陜西人的文明、細致和儀式感,形成了自己的獨特風格。一百多年過去了,人口也繁衍了五六輩,生活條件和村容村貌也都發(fā)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,然而太和村卻一直保存著自己的獨特傳統(tǒng)和文化,這已經(jīng)成為太和村的民風民俗。而這種文化基因也在洗禮著太和村的一代又一代人,使他們陽光上進,成人成才!

太和村,你是地坑窯里的冬暖夏涼;你是老學校里的啊喔衣烏;你是爺爺油燈下編織背簍的背影;你是母親手里熱騰騰的煎餅;你是壚土地上的犁耬和耙耱;你是祖先們抗爭命運的“地轱轆”車!

太和村,我的鄉(xiāng)愁!

作者簡介

韋良鴻,中學高級語文教師。興隆鎮(zhèn)太和村人,生于1958年12月,曾在白王、王橋任教三十六載。如今退休在家,回憶往事,寄情家鄉(xiāng)、書寫幽懷,以饗父老鄉(xiāng)親。

(本文選自涇陽縣文學藝術界聯(lián)合會2022年10月編輯出版的《涇陽村落》第一輯)

責任編輯:王順利/《新西部》雜志 · 新西部網(wǎng)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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